“不过这个可千万别再告诉其他人了,小姐,也别让其他人知道您心怀这种本事。”丽兹向得意洋洋的艾蕾进言。
“放心,我知道的,你就让我多得意得意嘛。”艾蕾把自己弄出的那块冰连同下面的纸一起拿到了桌子上,之前被她丢在桌子上,写着奥林给她的调查报告那张纸进入了她的视线,她拿起了那张纸,一边看着奥林写在上面的内容一边继续和丽兹说着话:“而且托我大体弄明白了魔法术式的构成原理的福,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知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恐怕很多魔法我都没办法直接使用,只能借助一些其他的道具提前准备好魔法术式才行。这样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可以说既是一件好事,也挺让人绝望的吧。”
“不用太在意这些,小姐,很多魔法师在完成复杂的魔法的时候都需要提前准备好魔法术式,依靠人本身对魔力的控制,想要完成那种复杂精密的魔法术式是几乎不可能的。”丽兹向艾蕾说道。
“嗯。”艾蕾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奥林的调查报告上,随着她逐行将上面的内容看完,在把纸放回到桌子上的同时,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姐?”丽兹从床上下来重新穿好了鞋。
“委托我外公调查的一些事情,你取回来的时候应该顺便看过吧,结果让我很不满意。”艾蕾摇了摇头,她委托给奥林调查的,是描述了几种用来制作无色的玻璃所需要的材料的性状,以及艾蕾所知道的制造这些材料的原料的性状,如果能找到这些东西,那么就可以着手研究将无色玻璃制作出来。
但是,调查的结果是,无论是强酸还是二氧化锰,在这个世界都属于不存在的东西,可以用来制作硫酸、硝酸或者盐酸还有二氧化锰的原料,也找不全,采用化工的方式去除制造玻璃的石英砂里所还有的铁质的途径可以说是完全行不通了。虽然艾蕾原本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毕竟这是一个工业和科学都十分不发达,依赖着魔法这一神秘的世界,但艾蕾还是难免有些失望,毕竟这是她所想到的第二个蕴含着暴利的点子。
但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优化玻璃的质量可不像做罐头那样门槛很低,艾蕾揉着额头,有些不甘心地撇着嘴。
“那些东西,是小姐您打算做些什么新东西用的吧?”丽兹走到了艾蕾的身边。
“嗯,但结果是做不出来,材料不全,没办法。”艾蕾很无奈地说道,“我接下来倒是想看看能不能用魔法想想办法,你稍后再去一趟拉塔萨商会,帮我带一些玻璃的原料回来。如果魔法的手段行不通的话,那就只能放弃了。”
艾蕾又给丽兹安排了任务,但艾蕾觉得这个世界既然没有现金的科学和工业,而是依赖着魔法,那么或许可以用魔法想些办法,但她自己对用魔法去除石英砂中的铁质这个想法也不抱信心,毕竟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一个魔法,她想要用魔法达成这样的目的,必须完全从零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魔法,具体应该设计出什么样的魔法术式才行,她也完全没有头绪,毕竟她现在已经看过的那些魔法术式,对此都起不到参考的价值。
“是,我这就去办。”丽兹行礼告退,艾蕾自己留在房间里开始琢磨魔法术式的事情。
过了几分钟,艾蕾暂时放弃了思考,她感觉最近有些用脑过度,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她走到了沙袋旁边,一边放空了思想,一边戴上拳套打起了沙袋。
艾蕾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基本上是一边放松调整心态,一边恢复了平时的生活节奏,暂时没有把研究去除铁质的魔法的事情放在首要位置上,只是在闲暇的时候琢磨一下,寻找一些灵感。毕竟这件事急也没用。
温德罗伯爵府邸里,在这段时间又平静了下来,艾蕾和丽兹也没有再察觉到有什么针对艾蕾的阴谋,但艾蕾还是本能地感觉对方还没死心,暂时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
这件事也算是一直在困扰着艾蕾的难题,艾蕾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要主动一点:“丽兹,今天不用去帮我把晚餐取到我房间里了,今天晚上我到餐厅去用餐。”
“小姐,您确定没问题吗?”丽兹有些担忧地看着艾蕾,艾蕾刚刚锻炼过身体,身上有不少的汗。
“总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该见见我父亲他们还是要见的,而且也必须要探探我父亲的口风,看看他现在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一直躲着就太被动了。”艾蕾从丽兹的手上拿过了擦汗的毛巾,“时间还早,帮我准备些热水,我先洗个澡。在我洗澡的时候,帮我把衣服也准备好,毕竟我在房间里穿的衣服,也没办法穿到餐厅去。”
“是。”丽兹走向了艾蕾房间里的浴室,为艾蕾做起了准备。
等到艾蕾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头发,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间,站在镜子前的艾蕾最后检查了一边自己的仪容,示意丽兹开门和她前往餐厅。
一路上,府邸里的佣人们向艾蕾投去了不少怪异的目光,艾蕾全部都没有做任何的理会,径直走到了餐厅门外,守在餐厅门外的女仆看到艾蕾之后愣了半天,在丽兹拉下了脸,说了一一句:“还不给小姐开门?”之后,才打开门请艾蕾进入了餐厅。
府邸有资格在餐厅用餐的人,时隔许久又一次齐聚在了餐厅里,此时温德罗伯爵和他的正妻以及两位侧室,都已经坐在了餐桌边,女仆们刚刚把餐具给摆好。
艾蕾走到了餐桌边,向坐在餐桌前的几人低头行礼:“久疏问候了,父亲大人。这段时间也劳烦挂念了,夫人,母亲大人,爱芙莱大人。”
“你已经康复了吗,艾蕾。”索菲娅看到艾蕾,不由得喜上眉梢,本想站起来好好看看艾蕾,但她稍微看了一眼温德罗伯爵之后,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就没有起身。
“让您担心了,母亲大人。”艾蕾举止优雅语速柔和地回应。
“康复了就好。”温德罗伯爵盯着艾蕾看了大概一秒,“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嘛,既然身体康复了,那就入座用餐吧。”说完,温德罗伯爵示意女仆去为艾蕾摆好餐具。
“是,父亲大人。”艾蕾恭敬地又低了低头,然后走到了女仆摆好了新餐具的位置前,丽兹为她拉开了椅子,在她坐下来之后又把椅子朝餐桌推近,随后为她系上了餐巾。
“以后注意多注意身体,保持身体的健康是我这个父亲对你的要求,明白吗?”温德罗伯爵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目光也没有看向艾蕾。他的第二侧室爱芙莱也像他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他的正妻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看向艾蕾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些不太和善的东西。
佣人们此时正忙碌着把晚餐送到餐桌上,艾蕾等待着晚餐的正式开始,目光看了看温德罗伯爵和他的正妻,不动声色地说道:“现在想来,我之前真是做了不少傻事啊。”
“说到底也可以说是无可厚非吧,艾蕾。”爱芙莱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温德罗伯爵;“您说是吧,老爷?”
“姑且算是无关紧要吧。”温德罗伯爵拿起了了餐刀和餐叉。
“不过好在我最近休养身体的时候静下来想了不少,学习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能太过懈怠啊。”艾蕾微微一笑,“好在现在抓紧时间补回落下的功课也还来得及。”
“都用餐吧。”温德罗伯爵没有理会艾蕾,在晚餐都被摆好之后,温德罗伯爵开口宣布晚餐开始,于是其他人也都拿起了刀叉。
艾蕾微笑着在最后拿起了刀叉,随后在整个用餐的过程中没有再主动说一句话,温德罗伯爵和她的正妻以及第二侧室爱芙莱也没有再跟艾蕾说话,只有艾蕾的母亲索菲娅和艾蕾说了些互相关心的话。
用餐结束之后,艾蕾起身行礼告退,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何,小姐?”丽兹关上了房门,向艾蕾问道。
“勉强算是在预料之内吧。”艾蕾呼了口气,“而且也是目前对我而言比较好的情况了,我父亲现在并不想要我的命,他现在想要的,大概就是我尽早找一个入赘的夫婿,多生几个孩子,让他挑选一个作为继承人培养吧,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他能完全隐藏自己想法的可能;夫人还是想要了我的命,大概被我父亲说过什么,不敢直接有所表露了;至于爱芙莱,她看起来表面上是完全对我父亲言听计从了,但是她可能会比夫人可怕的多,因为在我看来,她是餐桌上唯一一个看上去就完全隐藏了自己真实想法的人。你应该也这么认为吧?”
“我觉得,恐怕小姐您是猜对了。”丽兹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爱芙莱大人也是贵族出身,一直位居索菲娅大人之下,必然是不甘心的,我想,她恐怕连夫人都会一起算计进去吧。当然,夫人她也不傻,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算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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